在中国，冬虫夏草有两千多年的食用和药用历史。主要分布在我国四川、青海、西藏、云南等偏远地区。作为一种中药材，冬虫夏草具有治疗肺结核、止血化痰等疗效，清代《本草从新》记录：“甘平保胪益肾，止血化痰，已劳嗽”。随着时代发展，冬虫夏草被更多人熟悉和使用，与人参、鹿茸同被誉为中国三大名贵滋补中药，但因其价格昂贵，开采难度大，冬虫夏草市场普及率并不高。近些年，健康市场涌现出“虫草素”这一新物质，研究证实虫草素是虫草的核心有效成分，并可以通过人工虫草生物控制获得，相对于冬虫夏草，价格低很多，有望成为虫草消费的新潮流，为中医药产业发展打开新市场。为此，中国网中医专访到虫草素产业发展联盟理事长、江苏康能生物工程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夏振荣博士。

记者：感谢您接受中国网的专访，请你简单介绍冬虫夏草的历史及其药用价值？

夏振荣：在中国，冬虫夏草有两千多年的食用历史，可谓是家喻户晓。随着时代的进步，冬虫夏草也受到了大众的欢迎，价格一直居高不下。冬虫夏草作为一种野生的资源，资源的开采会对环境造成破坏。据了解，开采一棵冬虫夏草要破坏24平方厘米的植被。所以国家在虫草方面有一定的限制。从中医药的角度，我们对冬虫夏草的功效是非常认可的。中医认为，虫草入肺肾二经，既能补肺阴，又能补肾阳，它对人体有很多方面的好处。很多人做了手术以后，医生会建议他吃点虫草，调节身体。

▲虫草素产业发展联盟理事长、江苏康能生物工程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夏振荣博士

从康能生物的角度来讲，我们十多年前开始研究虫草。我们认识到：第一要解决虫草的安全性问题；第二要通过现代的科技实现虫草的量效关系，它的有效成分和作用能够更稳定更好；第三是能够降低成本，提高虫草的性价比，让老百姓都能够消费得起。所以在这方面，我们花了十多年的时间做了一些尝试，也取得了一定的成绩。

记者：都做了哪些尝试？虫草素作为一种创新产品，让冬虫夏草的疗效发挥更大的作用，你们做了哪些工作？

夏振荣：虫草在全世界有几百种，但是公认的、有健康价值的，就是冬虫夏草和蛹虫草。所以在业内有一个科学的说法，蛹虫草是冬虫夏草的最佳替代体。为此，我们花了近20年时间里，对其做了深入研究。首先蛹虫草更安全，因为它是国家认证的新食品原料。以此为基础，我们针对它的功效、成分展开了系统研究。首先是对菌种的研究，包括菌种毒力和毒理的安全性研究。第二，菌种在工作层面的生成和代谢的机理。为此，我们建立了一个比较大的蛹虫草的菌种基因库，目前有1400多种菌种。

在研究过程当中，我们不断地对菌种做筛选、驯化、培育和工艺创新，首先研究的方向是虫草里的有效成分是什么？研究发现，它有效的成分有五六种，包括虫草素、虫草酸、多糖、腺苷等等。最后的重点是在研究虫草素方面，那么为什么聚焦虫草素呢？因为通过中医现代医学的研究成果发现，它最主要的功效成分是虫草素，起着最关键的作用。所以我们在虫草素领域，围绕它的菌种、安全性、专利、标准、工艺和产品创新进行了长期系统的研究。现在，我们把虫草素作为一个新的产业来推广和应用。

记者：您认为当前虫草素产业的发展面临哪些挑战？你认为虫草素产业会未来会形成一个多大的一个市场？

夏振荣：如果是冬虫夏草的话，它本身有个先天性的缺陷，就是野生资源匮乏。量就那么多，让所有的大众来吃，它本身就供应不上，价格高是另外一个方面。所以到蛹虫草这边，我们提高了虫草素的含量，它的含量基本上是野生冬虫夏草的几百倍。此外，我们要做的事情就是怎么把高含量的虫草素，包括它的产品能够推向千家万户，让老百姓能够在过程中受益、得到健康，这是我们目前的一些使命。

虫草素的应用，理论来讲，它跟一般的健康营养素有些区别。一般的中药营养素，它针对的就是我们人体的健康，虫草素其实不仅是人体健康，用于动物，它可以提高动物的抗病能力，提高动物的产量。除此之外，还可以用于非健康行业，比如美妆、烟草、饮料、食品行业等，应用范围非常广泛。据我们统计的数据显示，基本上有十个行业，三个大方向。一个是食品、保健食品，第二是药品，第三个就是动物保健，这是三个大的方向。细分的行业有十个，所以它的产业空间非常大。这也是我们十多年来专注于只做虫草素研究和产业化的这样的一个原因。

记者：新冠疫情以来，世界面临着卫生健康领域的大挑战，虫草素作为一个新生的领域，它能够在促进人类健康方面发挥哪些作用？

夏振荣：我觉得最有意义的就是中国提出“健康中国”战略。2016年10月25号，中共中央、国务院印发《“健康中国2030”规划纲要》。规划纲要的发布，是我们国家第一次把健康上升到了国家战略的地位。健康中国战略包含了几个广泛的含义：一是要全面参与，二是做健康教育，三是要改变人民的生活方式。其中有一个更重要的是我们的中医药，中医几千年的一个核心的文化叫“治未病”，中医治未病，就让你不要生病或者少生病，虫草素在这方面，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作用就是让我们在生病之前，能够让身体更和谐更健康。中医讲叫自动调节阴阳，让你身体和谐。身体虚的，容易引起疾病的，虫草素会提前调理好。

虫草素还有一个最大的逻辑是什么？就是虫草素是一个化合物。虫草它是个真菌，我们知道，屠呦呦获得诺贝尔奖，她研究的是青蒿素，青蒿在晋代“小医仙”葛洪的药方里面就有，用青蒿治疗疟疾。屠呦呦花了几十年的时间，发现它最主要的成分是青蒿素，提取出来可以做成西药。我们虫草素也是化合物，而且虫草素现代发现者不是我们中国人，是1951年的德国科学家发现的，后来有全世界的科学家在几十年时间中做了大量的研究。从现代的医学和药理方面，包括动物实验证明虫草素对人体各个方面有调节、康复、治疗的作用。所以我觉得虫草素从人体的生命健康的角度来讲，它的医学作用更重要的就是能够预防调节。

所以刚才你提到新冠病毒的问题，2020年4月14日发表第一篇关于虫草素对于新冠的预防、控制、治疗的文章，按现代医学来讲，非常清楚，就是虫草素可以抑制新冠病毒的复制。就是人体感染病毒后，它不会去复制，就不会引发肺炎。但是，我觉得最重要的就是虫草素到人体以后，它是一个免疫缺陷修复，就是探测你人体，你的器官系统，哪个地方有问题，然后引导身体修复，它“治未病”的意义非常大。冬虫夏草是中国中医药的一个宝藏。我们定位到虫草素角度，就是用现在的科技和临床实战佐证了，虫草素在“治未病”这方面，它能发挥非常大的作用，是非常有意义有价值的。从健康中国的战略来讲，都具有非常重大的意义。

记者：当前，全球都非常重视中医药，中医药已经传播到196个国家和地区，在世界范围内产生了积极的影响。国家也提倡要加大中医药的创新发展，积极推动中医药“走出去”。作为一家生物制药企业，你们如何推动中医药科技创新？

夏振荣：国家很重视中医药的振兴发展。在最近的几年中，我们也考察了不少省份在中药方面的原料、生产、销售的一些企业。我有一些体会，第一个，关于道地药材的问题，中药最主要的是道地药材。道地药材，它其实有两种手段，一种手段就是我们讲的道地，就是在当地的土壤环境之下，它生长的中药材才能达到我们中药的效果和标准，通过传统的方式去保证中药材的品质。还有一种方式，就是我们通过现代科技，去探测、去评判，就是这种中药材它的生长的环境、它的有效成分、它过程的控制手段。所以我们是把虫草在工厂化的环境之下，用科学的数据测控的方法进行全面控制，我们叫生物工程，那么我们最后出来的结果跟道地药材的结果是异曲同工的，保证它药材的有效成分稳定而且高，那这样的话才能保证中药材的品质的稳定性。所以我们也是要从宏观的角度，用这种科学技术方法去做。

第二个，就是产业的发展，我觉得非常有意义的在于中国的老百姓对中医药还是很认可的。但是，苦于中医药这么多年的发展，有各种各样的不如人意的现状，那么我们其实有责任去推动它的发展。我们现在尝试用科技手段，把虫草素这样的一个产品做出来，让老百姓在得到好处的同时，体会到“治未病”，预防、调节，慢病调理或者亚健康调理这样的一个好处。通过这样的一个具体产品和它的推广的过程，其实也是一种教育的过程，这种教育直接带来一个作用就是能够让中国的老百姓更加认识到我们中医药。好东西就是好，间接的作用，就是推动大家对中医药的认可和发展。所以有时候跟我们的顾客见面时，他们会讲一些自己的体会案例，甚至有一些都泪流满面，我们就很感动，我们做的很有意义。

当然我们作为一个企业，不可能去系统地推动产业的发展，或者是中医药的发展，我们只能说我们选一个点，用一种科学的逻辑去做整个产业链，去推动虫草素的产业链，或者虫草素产业链的健康的发展，甚至全球化。我也希望虫草素能够走到国门外，给全世界的大众带来健康。

记者：刚才您也提到中医药创新，已经做了很多的工作，十多年的积累。但是没有形成很全面的影响，没有对社会或者产业形成广泛的影响，您认为当前还存在哪些的问题？

夏振荣：我从两个方面来讲，第一个就从我们企业支撑的角度。一个企业，我们的资金是有限的，所以我们工程刚开始做项目的时候，定的战略就是先“做强”，先研究核心价值、核心能力。所以我们从基础研发开始，然后在黑暗当中摸索，所以这段时间走的比较长，我们花了十几年时间，到2019年才完成了产业定位，建立了完整的产业体系。从2000年开始，进入第二轮战略阶段——－“做大”，我们知道企业只能把一个事做好，所以我们把虫草素的技术和上游核心东西做好，但推动整个产业发展不能靠我们一个企业。所以，我们在去年的八月成立了“虫草产业发展联盟”，联动大量的一些上市公司、一些集团，包括一些中下游的企业来共同推动产业化。从今年的产业发展来看，势头很猛，发展速度很快。所以我就希望把虫草的产业体系、核心技术做成联合，通过我们的合作伙伴推动整个产业做强做大，这样才能真正地实现走向千家万户这样的目标。

那么另外一个方面，从我们外部来讲，企业在生存的过程当中，我们国家、政府，对于中小企业、科技型企业很支持。各种政策、资本市场的支持，对我们的科技创新的支持，我们的原始工作站，政府会给我们补贴，这是一个很好的大环境。那么我们最主要的一个问题就是在审批方面，行政审批有一定的压力和和阻力。特别是我们做虫草素、虫草科技，我们要往中药方面去发展，我们申请中成药审批，咨询下来发现审批的过程和条件比较复杂。从另外一个角度讲，虫草在中国几千年都是安全的，那么我想我们能够做个中成药，譬如做个颗粒冲剂。特别是新冠肺炎期间，如果说我们做一个像板蓝根一样的颗粒冲剂，我想这对公民以及防疫部门肯定有积极意义。但是，在中药准字号的审批过程中，我们感觉还是比较困难的。周期、流程，特别是一些评价方法，里面有很多很多难题。

所以我也希望，国家在发展中医药的各方面的同时，其中一个重要的方面就是中药的产业化。中药产业化它的主体，创新、生产、推广要以企业为主体，这样企业才有动力和积极性。但是影响的一个因素，就是能够通过行政审批改革创新，鼓励我们科技创新型的产品能尽快能拿到审批。当然我们基本的原则一个是要有效果，第二要安全。在这个原则之下，我觉得国家在行政审批方面要创新，特别从要创新的角度，能够结合中医的几千年的应用的历史，能够简单一点；在逻辑和评价方法方面能够优化一下，也要有些创新。因为企业每天要运营，工人、科研人员需要发工资。所以，我就想如果有可能的话，国家行政部门在产品批文方面，也要从方便创新企业的角度，做些尝试，对老百姓有价值的产品，能够尽量尽快的拿到批文，上市，才能真正把中医药创新发展的实践落到实处。（记者：胡俊）